心容止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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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岂曰殊途》第三十二章完结篇

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

        要说起黑白问道棋馆,也可以算是起起落落了,一开始兴盛时期,是因为这家棋馆是俞晓暘的,后来因为方绪的围达网,大家都开始在电脑上下棋了,黑白问道也因此逐步到了无人问津的地步。

  只不过,黑白问道的主人是俞晓暘,因此它哪怕到了要倒闭的地步,“黑白问道”这四个字的招牌,便始终屹立在门框上。

  大概连俞晓暘自己也没料到,这家几年都无人关顾的棋馆会因为褚嬴的加入而再次出现门庭若市的盛况吧。

  

  是的,围达网上没有一场败局、至今稳居榜首、无人撼动地位的棋神褚嬴,正式加入了黑白问道。

  时光到现在都还记得,当俞晓暘拿着合同登门拜访时,褚嬴惊讶又欣喜的样子。

  当时褚嬴拿着合同迅速扫了一眼,直接翻到工资那一栏,发现那一处是空白的,他还挺不好意思的问俞晓暘,为什么没标注工资。

  俞晓暘答:“工资和年终奖都由你自己填,合同只是个形式。”

  褚嬴缓缓收起笑容,淡淡道:“我考虑考虑。”

  俞晓暘以为提到钱让褚嬴生出不适,还想再劝来着,但时光说,褚嬴这边他来搞定,俞老师您先回家吧。想了想,又觉得赶客似乎不妥,又追补道:“要不您吃了饭再走?”

  褚嬴扶着额头,心道:你这句话跟直接赶客其实并没有什么区别。

  

  好在俞晓暘宰相肚里能撑船,并没计较,事实上他一门心思扑在褚嬴身上,压根也没注意到时光的用词不当,更没注意到他的行为有何不妥。

  他只知道,褚嬴不肯在围达网上下棋了,也不肯像以前那样弄个什么博客给网友答疑解惑、偶尔出些死活题。因此他比方绪还急,以为上次的事件让这位棋神觉得凡尘聒噪,生出了退隐江湖的心思。

  那怎么行呢?他还没跟褚嬴下够棋呢!退隐可以,但不下棋不行!

  时光从窗户边缩回脑袋,感叹道:“人俞老师还在楼下一步三回头呢,看来真挺想要你去黑白问道上班的。”

  “去呢……是没问题的,无非也就是指导人下棋嘛,这是我老本行,我最拿手了。”

  褚嬴话锋一转,“但是他不把工资标出来是几个意思?让我填?我哪知道填多少……”

  时光瞧他有些气恼的样子,忍不住想笑,“咱们家呢,虽然不算富有,但是也不缺钱,我那点钱养这一家子足够了,所以,褚大人,您大可不必忧心,随便选个喜欢的数字填上就完了呗。”

  “那怎么行……工资岂可儿戏?当年我在皇宫教棋时,那也是有固定薪俸的。”

  “那……”时光琢磨道,要不咱不跟他们讲客气,索性填个合适的吧?

  褚嬴本就因此犯难才说考虑,听时光这么一说,他便把希望寄托在时光身上,“如何才叫合适?”

  “嗯……”时光掰着手指头算了半天,最后泄气地摇摇头。

  “要不……”褚嬴思索一会,咬着食指尖说,“就算两千六百如何?”

  时光惊惧地看着他。

  “怎么?两千六百也算多么?”褚嬴急恼地说,“你都有两千五,我是你老师,多你一百不为过吧?”

  时光惊恐了半晌,回过神来,又开始没完没了的哈哈大笑,止也止不住。褚嬴不满地努起了嘴,握着拳头做出敲打的姿势,威胁时光:“多你一百这么好笑?”

  “没……”时光笑得喘不过气来,怕褚嬴误会生气,连连摆手,在喘气中辩白,“不是……”

  “褚嬴你知道吗 。”时光努力止住笑,拉着褚嬴坐下来,“我早就不止这点工资了,两千六……”

  他说到这里,又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两千六对你棋神而言真的不行,会吓到俞老师的。”

  “那……你说多少?”褚嬴颇为苦恼地把合同一推,眼不见心不烦,“对了,你现在的工资是多少?”

  “褚嬴啊……”时光无奈叹道:“你可对你男人上点心吧,我的工资卡早跟你手机绑定了,每进一笔钱,或者每出一笔钱,你手机都会有消息提示的。”

  他坐正了一点身子,不可思议道:“你就一次也没看过?!”

  褚嬴把手机打开,将信息调出了,时光仅瞥了一眼,就再也笑不出来了。

  信息那一栏,除了一些广告推销之类,其余的都是银行卡交易的信息记录,但那红色数字告诉时光,褚嬴真的连点都没点开过。

  “君子不窥人隐私,更不窥人钱财。”褚嬴理所当然道:“圣人教诲,自古如是。”

  “你……!”时光又怒又气,气了半晌,又有些好笑,他缴械投降地举起双手,讨饶地把整个身子压在褚嬴肩膀上。

  “褚嬴,你干嘛跟我这么生分啊?我不高兴了啊!”他更用力地箍住褚嬴的脖子,咬牙切齿道:“我真的不高兴了啊!”

  褚嬴被他压得后退两步,没好气道:“把我勒死你就高兴了?”

  “那不能。”时光立刻松开褚嬴,却依旧把大半个身子压在褚嬴肩膀上,树懒一样挂着,“你要死了我还怎么活——但是关于钱的事,我还是要跟你说道说道……”

  “谈钱伤感情。”褚嬴把时光费力地扒拉下来,几乎累得喘气,“我们先不谈钱,还是先讨论一下合同吧……小光!”

  褚嬴用手挡住乱啃的时光,半羞半恼,屈着食指在他额头上一弹,“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尽敢调戏?!还有没有王法!嗯?”

  

  后来那天他们是如何收场的,褚嬴已经不愿再记起了。总之,最终褚嬴进了黑白问道。

  一开始消息并没有外传,棋馆没几个人过来,所以平时他便跟“四大围棋巨头”切磋棋艺,要是赶上这几个人都没有空,便指导一下洪河,教一教沈一朗,后来久而久之的,褚嬴在黑白问道的消息不胫而走,来的人越来越多,褚嬴教不过来,便又贴出公告:褚嬴每天只下八场指导棋。

  原本以为这么一来,人数应该会有所减少,谁知,也不知大家都是什么心理,最后来的人反而更多了。后来就连洪河想去黑白问道跟褚嬴下一局棋,也只能乖乖预约,半点后门都走不通。

  偏生俞晓暘又是个甩手掌柜,一般不跟人下指导棋——他闲来无事的时候,只喜欢练毛笔字,据说是被合同上褚嬴的那个漂亮的毛笔字签名给刺激到了。

  预约的人越来越多,慕名而来的人挤满了整个黑白问道,后来方绪反复强调,只有预约到了才能进,围观的人才慢慢减少。

  但其中大多数人想真正得到棋神指导,个别例外的,却是想一睹褚嬴绝美风姿。因此黑白问道外面,便总能看见一些围观着久久不肯离开的人。

  

  男人戴着鸭舌帽和黑色口罩,裹着羽绒服快速冲进了黑白问道里,临进一脚,他回过头来瞥了一眼不远处伸长着脖子张望的几位年轻姑娘,从鼻孔里哼了一声,进了黑白问道。

  前台小姑娘是新招的,年纪不大,但是待人接物很有一套,眼见来人一身这样的打扮,脸都看不清,依旧能自然而然地笑着迎上去,“时光老师,您来接褚嬴老师啦?”

  时光扯下口罩,手肘撑着前台桌子,往后偏开身瞧了一眼,小声道:“之前打电话给你时,你说他们已经下了快一个小时了,怎么,这么久过去了,还没下完呢?”

  每天下八局指导棋这个点子,其实是方绪提出来的,他知道以褚嬴的棋力,指导棋一般一个小时就能结束,预约的队伍虽然已经写满了大半个本子,但相处久了,几乎所有人都隐约知道了褚嬴的身体状况——似乎不大好的样子。

  再加上时光盯得紧,不许褚嬴下棋下得太久,因此方绪问过了俞晓暘,才一致决定,褚嬴上班时间绝不能超过八个小时,要是褚嬴想,他甚至也能提前下班——毕竟下棋的时间完全是由褚嬴自己控制的,他要是愿意多指导一会,一个小时也能下,他要是觉得指导意义不大,十来分钟也能结束。

  只不过褚嬴性子温柔,即便对方棋力再如何不济,他也愿意耐心引导,细细指正,绝不让对方心腹空空败兴而归。

  然而这一次似乎比较特殊。时光是特意问过了时间才过来的,临行前,又被许厚叫住,谈了大半个小时事情,原以为褚嬴一定等久了,紧赶慢赶的进了门才知道,这一局棋居然还没下完。

  “那人谁啊?怎么下这么久?”时光来了兴致,要知道,能在褚嬴手下下满一个小时的人,着实不多。

  前台小姑娘说:“不知道啊,我这也纳闷呢。”

  他们在里面的雅间下棋,时光就在外面的堂厅里等,雅间没有门,只有一道纱帘屏风垂着,透过屏风,时光能从身影知道褚嬴,却无法看清那个背对着堂厅的人是谁。

  时光对那人充满了好奇,很想一睹那人真容,但他依旧耐着性子等,等他们棋局下完时,说不定还能交个朋友。

  时光从书柜里随手抽出一本杂志,竟然还是本《围棋天下》,时光一边抬头看褚嬴他们,一边有一搭没一搭的翻了几页,目光随意往下一瞥,不出所料看到了关于褚嬴的报道。

  时光的视线一下就被吸引了过去,低头仔细阅读起来,好在这次报道没再像刚开始那般乱写什么,是正儿八经的写了褚嬴前些年在围达网上的战绩,以及现在加入黑白问道给人下指导棋的报道,称呼也从以前的“棋神”一步步的变成了现在的“先生”。

  一开始知道这个称呼时,时光还有些想笑,想他褚嬴当年在南梁时,也是做官教人下棋的,被人称一声“大人”或者“先生”是再寻常不过的事。

  到了现代,他竟又在潜移默化中得了“先生”的称号。

  不过比起“棋神”,时光还是更喜欢“先生”这个称谓的,显得德高望重,显得受人敬仰,显得尊敬,显得庄重。

  他还记得当年自己年少,心比天高,豪情万丈地说要让褚嬴名扬四海,让历史欠褚嬴的都一点点还回来。

  事实证明,他终究是高估了自己。

  然而褚嬴依旧是褚嬴,无论他生活在哪个朝代,都能以自己的实力为自己搏得名声——即使那并非他本意。

  他知道褚嬴不在意这些虚名,但时光在意。他从一开始的患得患失,不肯褚嬴外出,逐渐到了在意褚嬴在这个时代会不会失去自我,从而委屈了他。

  还好,褚嬴依旧能做他热爱的事。

  时光撑着腮,有些欣慰地想,就这样就很好。日子就这样,一直平淡又幸福下去。

  直到雅间里传来褚嬴轻声的一声闷咳,时光的思绪和向往顿时像一块玻璃,被铁弹珠不轻不重的砸了一下,没有裂痕,但是,他自己能感受到那种轻微的颤动,那是命运下的无法抵抗。

  入冬了,褚嬴那异于常人的身体状况就越发明显的体现了出来,他的身体似乎总不大舒爽,但又没有特别明显的病因。

  时光缓缓合上书本,呆呆地望着一片虚空出神。

  前台小姑娘刚泡好了一杯热气腾腾的咖啡,正准备给时光端过去,就见时光侧身坐在椅子里,一向笔挺的背现在微微佝偻着,在暖黄色的壁灯映照下,显得有些孤寂寞阔,而他的脸上,竟然流露出几分完全不符合他年纪的苍凉。

  小姑娘一下怔住了,不知道刚刚还兴致勃勃的人怎么突然间就变得这么丧气。她在原地犹豫片刻后,又把咖啡蹑手蹑脚地端回了前台。

  大概又过了大半个小时,雅间里终于传来了一声叹息, 时光回过神来,收拾好情绪起了身,就听见里边有道声音说,“先生棋力果然让人望尘莫及,我输得心服口服。”

  时光微微一愣,隐约觉得这声音这语气十分耳熟,甚至连台词都有些相似。

  褚嬴大概是拿帕子掩嘴压住了咳嗽,声音有些低沉,“你的棋力精进了许多,倒是庆幸得很。”

  那人疑惑道:“先生从前认识我?”

  褚嬴微微顿了一下,才缓缓说,“似乎之前杂志上有过关于你的报道。”

  那人爽朗笑起来,笑过后,又正了语气,郑重地说:“今天这局棋,真是让我受益匪浅,多谢先生赐教。”

  时光越听越疑惑,越疑惑越觉得答案呼之欲出,因此不待褚嬴回答,他连忙越过屏风,进了里边的雅间。

  褚嬴一早知道时光在外边等,见时光进来,也只是微微一笑,神色如常,但对面的人显然就不一样了。

  “时光?!”

  “龙彦?!”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带着同样的惊讶。

  “怎么是你啊?”时光大笑着拍了拍龙彦的肩膀,之前那点悲伤情绪终于被他彻底收拾干净,“你小子,我还以为你业余围棋赛上打到了最高段就销声匿迹了呢!”

  龙彦显然也十分高兴,他朗声笑道:“嗐,我唯一就这么点丰功伟绩,怎么你们都知道啦?好小子,我可没少关注你啊!职业九段!啧!真羡慕!”

  时光也笑起来,是老友重逢般的喜悦,他一边继续跟龙彦高谈几句,一边自然而然地走到褚嬴身边,拍着褚嬴的背给褚嬴顺气。

  龙彦逐渐收起重逢的欣喜,若有所思地说:“之前听说褚嬴是你老师,我不相信,你时光的棋力我是领教过的,我当时就说,谁能教得了时光呢?一定是你小子对人见色起意,故意给人安的这么一个身份!”

  时光不满道:“欸欸欸,怎么说话呢?什么见色起意?让你脑子和嘴巴商量好了再开口!”

  龙彦不理他的插科打诨,看着褚嬴继续说:“现在下了这一局,我才知道,确实只有像先生这样的人,才教得出时光这样的天才!”

  褚嬴冲时光得意地眨眨眼,小手指嘚瑟地在时光掌心里乱挠一气,被后者毫不留情狠狠握住,便再也动弹不了分毫了。

  “先生,时光。”龙彦笑着说,“我是个粗人,不懂什么大道理,说不出什么漂亮话,就……就祝福你们,长长久久,白头到老!”

  褚嬴落落大方地拱手,“多谢你,龙彦。”

  他脸上带着欣慰和喜悦,冲龙彦点点头,打算告辞。

  龙彦拿起椅子里有些旧、但却很干净的帆布包,对褚嬴拱拱手,“我虽然打到了业余最高段,但是我对围棋的追求永无止境,以后有机会,我还想跟您对弈。”

  褚嬴道:“那感情好啊,只要你有空,我随时恭候。”

  龙彦看看时光,又看看褚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之前打比赛,存了点小钱,就自己开了一家装修材料的小店,这店虽然不大,但是生意还行,就又挣了些钱,我……我就又在材料店旁边盘了间店铺,做了一家棋馆。”

  “可以啊龙彦!”时光大笑着,“这么大好事呢!那我们必须得去捧场才行啊!是吧褚嬴。”

  “正是。”褚嬴笑道:“改日一定去你的棋馆瞻观。”

  龙彦黝黑的脸颊上越发滚烫,他更加不好意思了,“我、我不是这个意思,不,我是这个意思,但我跟您下棋不是这个目的的!”

  他举着手掌说,“我就刚刚,突然想邀请你们,我没有别的意思,就只是单纯的想邀请你们,真的!”

  他举着的手掌上布满了厚厚的茧子,纵横交错的纹路深深刻进皮肤里,明明是一双历经劳苦的手,却依然没有放弃自己所热爱的事,指腹上的棋茧,就成了这双沧桑的手最美丽的勋章。

  

  回家的路上,时光还在感叹,“真好啊,龙彦。”

  出租车里的空调暖气开得很足,大概是身体不舒服,褚嬴撑着脑袋闭目小憩,可是他又不想让时光看出端倪,便闭着眸子说,“在生活层层磨砺下,还能坚守着自己热爱的东西,守护着自己的理想,确实很难得。”

  顿了顿,他又补充道:“龙彦是个值得尊敬的人,不仅仅是他的棋。”

  时光打趣道:“你这么欣赏他,看来是打定主意要去他的棋馆了看看了?”

  “当然。”褚嬴说,“君子一言……”

  “别说!”时光突然神经质地打断他,把褚嬴吓了一跳。

  大概是看见褚嬴最近身体状态不好,所以他总是能联想到一些不好的事情上,就连随口说出的一句承诺,都害怕因为某些该死的定律而无法实现。

  褚嬴睁开眼睛,有些失神地看着他,但当时光再转过头来时,他的眼神又成了一贯的温和。

  其实这种氛围里,时光不想扫了褚嬴的兴致,便当什么事都没发生,又逼着自己回归正题,“你现在可不一样了,那是行走的招牌,是具有明星效应的,那你要是去了他的棋馆,俞老师会不会对此有意见?”

  褚嬴一切都在自己掌握中的笃定模样,笑道:“那就拉着他一起去。”

  时光:“……”

  “褚嬴你可以啊,老谋深算的!”时光揶揄他,顺势去揽他的肩膀,让他靠着自己,“行吧,不管这些了,你是不是很累?”

  其实褚嬴现在头昏脑涨的,说不上哪里有病痛,但就是哪哪都觉得不舒服,他当然知道原因,正因为知道,所以他不想提,也不敢提。

  “还行。”褚嬴在时光肩上蹭了蹭,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继续闭目养神,“就是有点困,我睡会啊,到家叫我。”

  “好。”时光轻声说,“睡吧。”

  出租车依旧在灯火长龙中行驶,时光的耳边很快传来了绵长细微的呼吸声,他勾唇轻轻一笑,轻手轻脚地把褚嬴的外套拉链拉到了顶。

  时光把头靠在褚嬴脑袋上,感受着那一点细致的温度,突然就有些羡慕龙彦。

  听说他早几年成了家,现在有了个可爱的女儿,刚才听褚嬴说出那一番话,他便觉得,龙彦确实是个让人羡慕的人。家庭、工作、理想,这三样都全占了。或许爱情不够轰轰烈烈,但是能细水长流,或许工作十分劳累,但是心安而踏实,或许理想也没有达到他当初想要的高度,但是他为此一直在努力。

  芸芸众生里,天才和富翁本就少之又少,普通的、寻常的人才是占了社会的主体。而龙彦身处在平凡生活里,但日子过得幸福又美好。

  当跟一个人白头到老成为了一种奢望后,简单平凡,反而成了让人羡慕的东西。

  但是没有关系,自古以来,上苍从不会让所有的幸福都集中到某一个人身上。不经一事,不懂一人,他找到了自己的灵魂伴侣,这是多少人求也求不来的。

  春花开了又败,夏季来了又走,绿叶到了季节就要枯黄,寒冬无可避免。

  但那又怎么样呢,他和褚嬴过的每一天,都是温暖又充实的。

  时光想到这里,突然就觉得释怀了。

  他摸摸褚嬴清瘦的腕骨,指腹在凸出的骨头上摩挲着,感觉像抱了一个装满了糖豆的罐子。

  罐子容易碎,但是里头是满的、甜的,那便足够了。

  

  

  ——《岂曰殊途》的故事就到这里啦,虽然时光褚嬴之间隔了一个千年,但他们最终还是在一起了。百度“殊途同归”这个词,解释为通过不同的途径,到达同一个目的地。比喻采取不同的方法而得到相同的结果。

  多么美好的一个词。

  感谢开文以来各位的阅读、红心、评论、打赏,感恩大家,望下一个坑再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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